摘要：去年全球谷物价格在乌克兰战争的头几个月飙升后开始下跌时，波兰当时的农业部长敦促农民坚持收成，以期反弹和更好的回报。对一些人来说，这个赌注适得其反。将近一年后，波兰农民阿图尔·科纳尔斯基 (Artur Konarski) 仍有约 150 吨粮食滞留在仓库中，他说，欧盟第三大小麦生产国的一些竞争对手在筒仓中枯萎的作物库存甚至更...

去年全球谷物价格在乌克兰战争的头几个月飙升后开始下跌时，波兰当时的农业部长敦促农民坚持收成，以期反弹和更好的回报。

对一些人来说，这个赌注适得其反。

将近一年后，波兰农民阿图尔·科纳尔斯基 (Artur Konarski) 仍有约 150 吨粮食滞留在仓库中，他说，欧盟第三大小麦生产国的一些竞争对手在筒仓中枯萎的作物库存甚至更多。

波兰和其他东欧国家坚持要求更高价格的农民遭遇了一场完美风暴。

巴西和俄罗斯的出口激增帮助推动全球谷物价格走低，而在俄罗斯封锁该国的黑海港口后，欧盟向免关税的乌克兰谷物进口开放边境以示团结一致。

虽然欧盟的目标是为乌克兰农民提供一个渠道，将谷物和油籽运往他们在非洲、中东和亚洲的传统市场——并帮助缓解全球粮食危机——但大部分仍留在东欧。

粮食贸易商和农民表示，由于波兰当地农产品短缺，急需粮食的磨坊主和畜牧生产商转而从乌克兰大量进口粮食，用卡车和火车运往欧盟。

东欧各国政府将农民的困境归咎于乌克兰，但波兰个体农民工会发言人 阿德里安·瓦日尼亚克表示，该地区的一些问题是自己造成的，因为农民在政客的鼓励下囤积了庄稼。

他说：“这导致农民在收获和储存谷物期间销量下降，他们今天为此付出了谷物销售收入减少的代价。”

当地买家有大量替代供应。

在对乌克兰谷物开放边境后，波兰去年进口了 208 万吨玉米和 579,315 吨小麦，高于 2021 年的 6,269 吨玉米和 3,033 吨小麦。

“由于农民没有出售，（饲料和面粉厂）只是购买了乌克兰谷物作为当前生产的原料，”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波兰谷物贸易商表示，因为他未获授权与媒体交谈。

单边进口禁令

尽管是乌克兰的坚定盟友，波兰仍于 4 月禁止乌克兰谷物进口，以回应其农村中心地带农民的强烈抱怨，这些地区强烈支持执政的法律与正义党 (PiS)。

匈牙利、斯洛伐克和保加利亚迅速效仿波兰，引发了与布鲁塞尔在贸易政策和要求欧盟基金对愤怒的农民进行补偿方面的争执。

单边进口禁令于上周解除，但前提是欧盟委员会同意从 5 月 2 日至 6 月 5 日期间禁止在这四个成员国和罗马尼亚销售乌克兰小麦、玉米、油菜籽和葵花籽。

但这个问题不太可能消失。

与俄罗斯延长一项允许通过乌克兰的三个黑海港口出口部分谷物以缓解全球粮食危机的协议的谈判悬而未决。

如果本月到期的粮食走廊崩溃，乌克兰农民别无选择，只能通过东欧运送所有粮食出口。

谷物贸易商表示，乌克兰谷物的价格与欧洲市场水平一致，但远低于东欧许多农民寻求的价格。

欧洲小麦价格在 2022 年 10 月触及每吨 350 多欧元的收获后高位，但此后价格已降至约 235 欧元的入侵前水平。

这也与俄罗斯袭击后欧洲小麦每吨 450 欧元的峰值相去甚远。

这位波兰谷物贸易商说：“农民将乌克兰进口的低价格归咎于政府，但事实并非如此。”

与此同时，乌克兰农民表示，他们收到的价格远低于市场价格，因为每吨小麦被扣除约 100 欧元，用于支付运往东欧的费用，远高于将谷物运出黑海港口的成本。

欧盟对粮食进口的限制也加剧了乌克兰本已黯淡的农业前景，乌克兰在与俄罗斯开战前是世界第三大粮食出口国。

乌克兰农民表示，由于将供应品运出该国的难度和成本高昂，他们不得不大幅减少玉米和小麦等农作物的种植量。

抢购乌克兰进口商品

由于可用卡车和铁路货车短缺，乌克兰粮食涌入东欧也损害了其欧盟邻国出口本国农作物的能力。

在罗马尼亚，农民抱怨当地的磨坊和加工商对他们的小麦和玉米不感兴趣，称乌克兰谷物的卡车在他们家门口排队。农民们表示，他们很难找到卡车来运送自己的货物，物流成本比战前增加了 70%。

“在整个欧盟和供应链中，小卖家、贸易商、食品加工商都从中受益，”咨询公司阿格里科伦的塞扎尔·格奥尔基说。“从 2022 年 5 月开始，罗马尼亚农民系统地错过了出售粮食的窗口。”

乌克兰农业部发布的数据显示，自冲突开始以来，约有 1700 万吨主要农产品通过公路、铁路以及多瑙河上的驳船离开乌克兰。

由于乌克兰与俄罗斯和白俄罗斯的边界已经关闭，所有谷物（约占乌克兰出口的 38%）都进入了东欧联盟。

乌克兰谷物贸易商联盟 UGA 表示：“当地生产商希望在价格上涨的情况下保留他们的作物，导致当地市场出现短缺，因此消费者争先恐后地购买当时可用的乌克兰谷物。”

联合国数据显示，另有 2800 万吨乌克兰农产品通过安全走廊从黑海港口出口。

收成不佳和发霉

在匈牙利，由于去年夏天玉米收成灾难性的收成，从乌克兰涌入的谷物并没有造成与波兰和保加利亚同样的供应过剩问题。

战略谷物分析师贝努瓦·法尤德表示：“波兰受到的影响最大，因为它本身的收成不错。匈牙利的玉米收成如此糟糕，以至于无论乌克兰是否发生战争，它都不得不进口玉米。”

该咨询公司预测，尽管进口量增加，但本季匈牙利的玉米库存实际上将下降。

匈牙利的一家生物精炼厂潘诺尼亚生物表示，它必须从乌克兰、斯洛伐克、波兰和罗马尼亚购买玉米以维持其业务运转，但即便如此，由于当地收成下降，它也被迫限制产量。

匈牙利农民安德拉斯·帕兹托表示，他的公司仅从匈牙利东部与乌克兰接壤的边境附近的田地收获了平均玉米产量的 15%，其中约一半（约 2,000 吨）仍在等待出售。

农民说，一些库存受到在干燥条件下繁殖的霉菌的有毒副产品的污染，这也阻碍了匈牙利的农作物销售，一些当地买家出于对质量的担忧而转向替代品。

然而，即使是未受污染的玉米也很难销售。海关数据显示，在俄罗斯入侵后的一年里，乌克兰向匈牙利出口了 170 万吨玉米，高于战前的 3 万吨。

“贸易商没有寻找（匈牙利玉米），因为他们不确定质量，而且匈牙利的产品更贵，”安德拉斯·帕兹托说。“如果有更便宜的选择，他们会选择更具成本效益的选择。”